风起云涌，楼群不像侵略者
以庞大的身躯向郊区移动
与水相依为命的荷花开始隐居
采菊东篱的人躲进诗句

一尾鱼从缸里跃起，窗外
那棵冠盖如伞的棠梨树不见了
树下站过的姑嫂原来年轻，摆摆手
去前朝省亲

城市真气派，虚荣追一片浮华
把姑嫂树藏起来
像大款藏一只金丝雀

它好奇，偶尔从旧杂志里蹦出
羞怯怯样子，去敲人家耳膜
像敲一扇门


户部巷

楔进时间的缝隙，留存为符号
许多年过去，风风雨雨
洗不去身份的痕迹
一个巷子进出，总有大户遗风

风吹旧了一切，市场经济时髦起来
户部巷才成为一个壳
没有集结号
各种小吃登陆，借壳上市
堂前燕跟了翅膀飞，寻常百姓留下

我喜欢带外地朋友去那过早
如数家珍地介绍
点一桌子小吃。很有面子，又便宜

席间谈文化，谈江南的女子和水
看一双双眼睛挑肥拣瘦
筷子都勤快，夹起一座城市
年轻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