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倾城—足球遐想
作者:郑铭 来源:湖北省水利水电规划勘测设计院
日期:2011-01-25
明月为眸柳为眉,诗作缤纷舞流水。
天妒奈何多坎坷,刹那总须尽芳菲。
有个朋友拿世界杯上的几只豪强球队做过这样一个比喻。如果把球队比作女人,西班牙就是一位优雅的才女,巴西是热情的舞女,阿根廷是干练的职业女性,德国则是大多数男人最喜欢的小家碧玉。
什么事都能拿来和女人做个比较,这是男人特有的无聊和幽默感。虽然这个比喻有点落入俗套,可还是把这几支球队的风格拿捏得颇为准确。
才华横溢而命运多桀的西班牙,在以往每一次的世界杯上都无法取得理想的成绩,却都能上演最华丽的篇章。以优雅的身姿闪亮登场,最后却留下一个悲情的背影。一次又一次,我为她倾倒,一回又一回,再为她眼角含泪。
或许,最早打动我的是耶罗那迷茫的眼神。皇家马德里的传奇队长,获得了无数的荣誉,却始终在世界的舞台上无法站到最高点。那个落败后沉重的身影,印在了无数球迷的眼里,也压在了我的心上。从此,我的衣柜里多了一件红色的球衣。这是一份崇敬,也是一份倾慕。
很讨厌报刊文章上把西班牙的足球运动员称为斗牛士。似乎那种疯狂的血腥运动成了这个国家的代名词,西班牙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和它扯上关系。尽管也是踏着旋律,可整个圆形的斗牛场与优雅和音乐绝缘,我所见的是嗜血的眼神,公牛的,斗牛士的,还有观众的。红色的斗篷,红色的血液,红色的眼,那股浓浓腥味让人作呕。那不是运动,那里燃烧的全部都是杀戮的欲望。这样的一种疯狂,怎么能与艺术的西班牙足球相提并论?那些拿着花剑在土场上跳动的 “勇士”,如何堪比绿茵场上灵光闪动的天才?
传奇的耶罗、崛起的金童劳尔、天使之翼华金和维斯塔,这些人一路走过,带给了我们无数兴奋的时刻,也留下了一次次的遗憾。浪漫的舞曲,总是在让人沉醉的时候戛然而止,似乎幸运女神永远都不会垂青这个在舞台上独舞的女子。期盼总是在瞬间变成失落,失落在瞬间又变回期盼。
“下一次从头再来,我等你。”这样的话,我在心里默默诉说了多回。有这样心语的人也不会只我一个,只是,四年的等待让人觉得有些寂寞。当然,作为一个外国的球迷,我更欣赏的是她华丽的表演。踏着旋律的短传配合,闲庭信步式的突破,应着鼓点的射门。没有最实际,只要更唯美。而我,只需要唯美。可是,她在渴望胜利和荣耀。才女即使甘于寂寞,也总须得到一次证明。昙花再美,如不曾开放,也无人知晓。这一刻,她已等待了太久,太久。
这一次,乘着欧洲冠军的余威,她信步而来,每一步都那么自信而稳重。在众多仰慕者目光注视下,她轻移莲步走上舞台。曼拂云鬓,长舒水袖,一曲荣光就此开始。
没有精神领袖,放弃了天使之翼,新的西班牙,美妙的她。巴塞罗那式的中场绝对控制是她曼妙的身姿,快速的节奏变换是她浑圆的舞步,而三线齐出的攻击点是她诡异的长袖。这一举手,那一投足,无一处不泛着流光,那一蹙眉,这一回首,无一分不带着幽怨。今夏的夜更加暗淡,只因所有的星光都汇集到她的身边。今夏的月不愿露脸,仿佛它也在回避这轻盈的身影。
注定,颠倒众生就在此时。幸运,我能为之见证。古人云,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古人亦云,“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这些都是美人。美人美兮,却表于皮相。哪怕真的倾倒了一个国家,也只是在那最美好的年华。经不住时间的考验,一切都是虚假。
而这一舞如此真实。舞碎了许多人的心,也舞醉了许多人的梦。当曲终人散,我在沙发上静坐良久。“下一次从头再来,我等你。”我不需要说了,也不会再说了。这一刹那的绽放,已经足够回味一世。又何需等待,花落再开时?
“When I look into your spanish eyes,I know why I am alive.”